沃里巫

年更文手,建议取关
重度社交恐惧症
尬聊技术点满

《同住十四年,金要搬走了》下

O是小糖糖

全文完结,放心食用。

前文:

(上)   (中)

7

 

夏日的天空总是阴晴不定,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,下一秒就狂风大作,把山边的乌云赶了过来,给抱怨闷热天气的人们来了一个透心凉。

 

金很不幸地成为落汤鸡中的一份子,周围没有店铺超市,也没有能借伞的地方。无奈之下,他只能躲到离他最近的公交站。抖掉帽子上的雨水,他刚取出手机,屏幕界面跳出一则来电显示,铃声还是最近流行的摇滚,看清来电人后,他惊得差点丢出手机。

 

“喂、喂,格瑞?”他抖抖索索地接起电话,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何紧张,是过于寒冷,还是心虚,亦或者是害羞。

 

“有带伞吗?”

 

很平常的一句问话。

 

“没有……”

 

“你在哪?”

 

金抿抿嘴,旁边避雨的人打了一辆出租车。

 

——其实我可以叫出租车。

 

金低头踢着脚下的小水洼,脑中想好的措辞跟着水花溅出,落进了雨中。

 

雨下大了。

 

空出的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,他咬咬牙,报出了自己的所在地,每说一个字,面部的温度都在逐渐升高。

 

明明经常让格瑞来接自己,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害羞啊!

 

“等我。”

 

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,对方清冷又夹杂着温柔的声音透过电话显得尤为突兀。金纠结的情绪顿时消得一干二净,紧接着的是新的疑问,格瑞的声音有这么温柔过吗?那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两个字,从小听到大,为何这一次这么让他心痒呢?

 

脚下的水洼早已被他踢成了一滩水,里面掺杂着的是如少年般情窦初开的紧张,以及面对爱慕之人的悸动。

 

雨下得更大了。

 

8

 

格瑞给丹尼尔导师请了假,他取了两把伞匆匆出门。研究室离车站并不远,走十几分钟的路就能到。

 

可能是在为接下来的告白而紧张,格瑞的心砰砰跳了起来。在这简短的路程中,他尽量调整呼吸,让这颗躁动不安的心静下来,可它就像是邻居家的那只二哈,跳动得更欢快了。直到他在模糊的雨中见到那一抹金色,带着水气的空气吸入他的肺部,一股清透的感觉袭遍全身,那颗心顿时乖了。

 

格瑞忽然想起小时候的雨天。

 

那天早晨,天空碧空如洗,根本没有要下雨的征兆。

 

格瑞起床时妈妈已准备好他的饭菜,爸爸在一旁吃着早餐。他如同往常,道了声早安。吃早饭时,妈妈总会和他聊起隔壁的邻居——秋姐与金。像是金昨天又干了什么事,前几天在菜市场又迷路等之类的话。这个话题总会以“要与金好好相处”为结尾,而格瑞每次都是说一句“知道了”。

 

早餐吃完后,没过几分钟,金便会按响他家的门铃。格瑞背上放在玄关的书包,和爸妈道别,与金一起去上课。十岁的格瑞以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,他无忧无虑,甚至偶尔上课走神,分心时像个普通小孩般想着今天中午吃什么。

 

可厄运却跟着乌云袭来,中午的暴雨降临时,父母双亡的噩耗也接踵而至。

 

格瑞记不清具体经过,所有的一切像是破碎的玻璃,拼不好,也在心底拍不掉。时间久了,它们嵌在肉里,心脏每一次的跳动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,时光无法把它们尖锐的一角磨得光滑。特别在雨天时,这些回忆总会突破那层禁锢,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格瑞,每每这个时候,他就非常想见到金,想与他说话,想拥抱他。

 

“金。”格瑞下意识地开口,回过神时已经走到金的面前。金比他矮半个头,雨水浸湿了金半个身子,平时乱乱的毛发也被治得服服帖帖。

 

格瑞皱了下眉头,他递出了伞,“拿着。”

 

两人的手在这个过程中交叠,像是静电似的,惹得双方微颤。一股电流窜入心中,金几乎不敢与格瑞对视,这么近看那张帅的要死的脸——即使他看了十几年——他还是羞赧不已。

 

然而电击事故中的另一个人,却是个绝缘体,那一下的颤动只是被金冰凉的手给吓的。他二话不说脱去外套,搭在金的身上,他无比庆幸在研究室的空调房里多穿了一件外套。

 

“走吧。”他说。

 

金反而更加无所适从,还未从电击的麻酥感中缓过来,又陷入了气体事故。

 

外套带着格瑞的气息扑面而来,像是薄荷混杂淡淡的奶香味,但又不全是。这其中还有更加特殊的味道,是独属于格瑞的味道。这些味道侵略了他的鼻腔,撞击着他心头的小鹿,扰乱他的心神。金拉紧衣服,产生了格瑞在拥抱他的错觉。

 

这使他记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夏日。

 

那天他上课上到一半,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。秋姐来到学校,让他放学去隔壁的婆婆家待一会,她说今天可能会晚归。

 

那时的金问她:“为什么不能去格瑞家呢?”

 

秋姐压低了他的帽檐,金看不清她的表情,只听见她说:“格瑞今晚有事。”

 

后来格瑞真的出事了。

 

金放学去教室等格瑞,同班的人说他早退了。金匆匆回到家,周围附近的邻居都在找失踪的格瑞。金也从他们口中零散的谈话得知——格瑞的父母出车祸了。

 

金对这段记忆有些模糊,他不知当时哪来的勇气,敢在暴雨中乱跑,中间摔了好几次,膝盖手肘破了皮,流了血。可他不顾一切地跑着,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他,要赶紧找到格瑞。

 

最后他在一处小公园里发现了格瑞,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,金喊了他一声,然而那双漂亮眼眸中只有一片死寂。

 

金吓得哭出来,他以为格瑞要死了,磕磕绊绊地扶格瑞起来,却卸去了他全身的力气。金还未站稳,男孩压抑的哭声盖过了雨声,砸在他的身上。他做着秋姐常安慰他的那一套,轻轻拍着格瑞瘦小的背,缄默不语。

 

那之后他们发了三天的高烧,等金痊愈后,格瑞成为了他的家人。

 

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大雨中,在前方的格瑞放慢了脚步,金这时才仔细描摹着他的背影,二十四岁的格瑞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,正向着大人的道路缓缓前进着。每向前一步,就必须舍弃一样东西,有时候是微不足道的负面情绪,有时候却是独属于那个时期的任性……但格瑞走得太快,他无暇在途中清点随身物品,也无暇顾及到底丢了什么。幸好跟在身后的金一一把重要之物拾起,偷偷地保存着。

 

金加快脚步,走到格瑞身旁,与他并肩。金想对他露出一个笑容,刚咧开的嘴却打了一个喷嚏。格瑞拉紧发小身上的外套,他微微弯起嘴角,轻声说道:“笨蛋。”

 

雨变小了。

 

9

 

两人回到公寓时,已是下午三点多。

 

金被赶进了浴室,格瑞到厨房热牛奶。趁着空档,格瑞换了一身衣裳,即使撑着伞,他还是被雨水稍稍溅到一些。

 

等金从浴室出来后,牛奶也变温了。他洗得比较急,头发没有擦干,发间上的水珠打在脖颈处,钻入了衣领。格瑞忽然有些热,他拿出干毛巾披在金的头发上,略带报复性地胡乱擦着,但动作仍旧轻柔。

 

刚抿一口牛奶的金差点呛到,他往后靠了些,以便格瑞更加方便擦拭头发。金表面风平浪静,内心的浪却是一个接着一个,他慌得要死,格瑞很久没有为他擦头发了,突然来这么一下他的心头上的小鹿差那么一点就要被撞死了。

 

为了分散注意力,金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调换频道。换了一轮,格瑞才擦好头发,金如释负重,他有种从狼口中逃脱的错觉。然而狼并没有放过他,格瑞的手覆上了他的头,身后的人府下了身,那人呼出的热气轻轻打在他的肩上,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:“要吹头发吗?”

 

金的小鹿被撞死了,还是当场死亡连救护车赶到都没救的那种,他红透了脸,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热的。

 

“不、不用麻烦格瑞了。”连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
 

格瑞用手理了理金的头发,有几次手指抚过金的耳旁,见金的耳朵微红,他放开了手,说:“不麻烦。”

 

金面红耳赤,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,手一直在抖。杯子还未放在桌上,就被格瑞抽走,他下意识地仰头看去,正好跌进了靛紫的潭水中。格瑞修长的手停在他的嘴角,似有似无地蹭着他的嘴唇,这个动作仅仅维持了三秒,金却无法自拔。像是蛋糕棉花糖般软绵绵的情愫包裹着全身,可能是那些情愫过于繁多,一团团落在身上,温暖过头了便是燥热。金沉溺在甜腻的空气中无法呼吸。

 

格瑞今天是怎么回事!

 

他以前不这样的!

 

金发誓,格瑞以前真的不这样撩拨他的!不然他早就开窍了!

 

等等,开窍?

 

金睁大了湛蓝的双眼,格瑞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,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的眼中藏着几分狡黠。那原本一平如镜的潭水在金跌进去时,就砸出了浅浅水花。

 

“格瑞?”金喊了他一声。

 

“笨蛋。”格瑞轻拍他的头,转身进了厨房。

 

金当然不是笨蛋,他只是反射弧比较长,需要花几秒时间思考现在这个状况。是他想得那样吗?

 

当发现另一种可能时,顺着这个可能性往前推,会发现许多曾经忽略的细节。从他们相遇到现在,十几年的时间,对于人生来说仅仅是一节枝干,但上面的细枝末节却是最甜美的部分。

 

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?

 

都怪当初格瑞的那句话。

 

——我和金是家人。

 

搞什么啊,哪有家人会对他这么好啊。就算是秋姐,也不会在高三时每天亲手为他制作便当;也不会每逢雨天亲自去送伞;更不会为他擦拭未干的头发。他又不是婴儿,是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了,也就只有格瑞无条件地宠着自己。这下好了吧,宠过头了,竟然过了十四年才发现。

 

几束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落在地毯上,淡金色的暖光把屋内的一切笼罩,被大雨遮挡的视野顿时清明。经过雨水的冲刷,万物变得澄清透彻,包括那两颗被蒙蒙白雾包裹的心。

 

雨停了。

 

10

 

格瑞从厨房出来时,金正在看搞笑节目,里面的嘉宾言行滑稽,惹人发笑。方才他确认了一件事,金是喜欢他的。这可是格瑞万万没想到的结果,被发了十几年朋友卡兄弟卡,想不到会收获爱情卡。

 

他坐到金身边时,金还有几分紧张。于是他问出让他昨天一整夜都没能睡好的问题:“为什么要搬走?”

 

金表情微顿,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面向格瑞,握住他的双手,双眼熠熠生辉,只容下了一人的身影,“格瑞,我喜欢你。”

 

短短的六个字,就把格瑞砸进了甜蜜的海洋,他没能浮出海面。

 

两人之间刚要发酵的甜蜜爱情,被门口窸窣的声响打断——有人正在用钥匙开他们的家门。

 

金和格瑞暂停了他们的发酵过程,两人走到门口一探究竟,门被人从外部打开,他们未看清来人,就被抱了满怀。

 

“姐、姐姐?”金喜出望外,“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?”

 

“今天只是暂时回来,明天就走。”秋蹂躏着金和格瑞的头发,放开他们后,她对面前两团乱糟糟的头发一本满足。

 

格瑞也发自内心的开心,他们去超市采购,计划着今晚的烤肉。吃饭时秋和金说了很多,少言寡语的格瑞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,气氛融洽。中途秋姐喝了一些白酒,一反常态地向他们抱怨工作上的事,格瑞打发金去超市买杯酸奶给她解酒。

 

秋这才意识到她刚刚的言行又让金担心了,她忍不住叹气。

 

“格瑞,你说我这个姐姐是不是很不称职?”秋挤出一个苦笑,“五年前丢下你们跑去国外工作,好不容易步入正轨又对一切产生不满,一年也只有一礼拜的假期回来看你们……”

 

“不。”格瑞取走秋放在桌上的酒瓶,“我一直很感谢你,金也是。”

 

秋很少能听到格瑞说些“煽情”的话,小时候金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,格瑞却总是对此闭口不谈。这次他可贵的温柔倒是给了秋几分安慰,她红了眼眶,笑道:“格瑞真的长大了,金要是有你一半可靠就好了呢。”

 

“没事。”格瑞把烤好的肉放入盘子,垂眸道:“有我在。”

 

秋夹起一块肉,悄悄打量着格瑞。面对金与格瑞,她一向是对他们全盘托出。可今天,这两个人对她的态度过于好了,像是背着她做了什么心虚的事。虽然金一直很黏自己,但这么多年的姐姐可不是白当的,今天的金显然是有目的性地对她献殷勤。

 

这下听到格瑞的回答,她终于破了案。她特地等格瑞喝水时问他:“你和金什么时候交往的?”

 

格瑞被呛得咳嗽。

 

达到目的的秋,见到格瑞少有的反应更是哑然失笑。

 

格瑞无法镇定自若,这对姐弟的直觉和行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,他认命地回答秋的问题:“就快交往了。”

 

“这么慢啊。”秋想再倒一杯酒,奈何格瑞把酒瓶护得太死,她无奈地喝起了白开水,“你也知道,金表面上嘻嘻哈哈的,其实很容易钻牛角尖。”

 

“是吗?”格瑞见过金的懊恼,见过金的不满,见过金的愤怒……可他却从没见过金对一件事放不开。

 

秋笑了笑,她说那件事是关于他的,所以他不清楚很正常。

 

要追溯这件事,得把时间拉到那次事故之前。

 

在格瑞搬到隔壁的第二个月,金无比希望能够与格瑞成为情同手足的兄弟。他特地问秋哪天会来流星,甚至会好几个晚上不睡,就是为了能向流星许愿。后来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,用最残忍的方式实现一个孩童的愿望。

 

如果说那一天的格瑞坠入了深渊,那么金便是站在悬崖边的人,倘若他没有许下这个愿望,格瑞是不是能够更加幸福呢?

 

即便金知晓流星并不是真的,许愿并不能实现,可那份愧疚还是压在他的肩上。秋曾很多次想要开导他,可有些心结并不是一句“没事的,这不是你的错”就能解开的。

 

秋能够感同身受,可她明白这是大相径庭的两件事,她无权插手。早在金记事之前,青春叛逆的秋曾抱怨过父母。他们出事之后,秋明知事故与她无关,却无比自责。姐弟俩就连心境变化都如此相似,秋对此哭笑不得。

 

说到这,秋打了一个哈欠。见她不再说下去,格瑞追问:“后来呢?”

 

“这个牛角尖,他早就不钻了,心结也解开了。”秋趴在桌上,对格瑞展露一个俏皮的笑,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,解开心结的人是格瑞。

 

格瑞微愣,记忆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回忆被唤醒了。

 

父母去世那一年他也停学了一年,秋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,闲暇时会带他和金到处玩。有次他们去海边度假,格瑞半夜被梦魇惊醒,缓过来时才发觉金并没有睡着,而是坐在阳台上望着大海与星空。

 

“格瑞。”小小的金压低了嗓音,“你还难过吗?”

 

犹如寒风中突如其来的一股暖阳,融化了格瑞身上的雪。他动了动身子,即使每每回想还是想要流泪,但他知道自己没事了。

 

他抿嘴一笑,说:“我没事了,因为有你们在。”

 

“真的吗?”金拉住格瑞的衣角,不可置信地发问:“真的真的真的吗?”

 

格瑞根本遭不住金难过,他笨拙地拍着金的背,不明白发生什么。

 

现在他终于明白了。

 

“看来你记起来了啊。”秋盯着格瑞有了几分光亮的眼神,喜不自胜,但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。

 

自从父母去世后,金成了秋最珍视的人。身为姐姐,她明白弟弟的本性,虽然贪玩,但金就像是明净的蓝天,没有一丝杂质。他从不埋怨,温柔过头,却时常遭到欺负。她一直放不下这个弟弟,直到格瑞的出现。

 

秋自认为她是最可恶的人,把一切托付给格瑞,任性妄为地选择了自己的未来。她以为会听到格瑞和金的抱怨,没想到他们对她的感激是如此的真挚。可能是酒劲上来了,她有些昏昏欲睡,“你们还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……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家人……真的太好了……”

 

秋进入了甜美梦乡。

 

烤肉机的烟雾模糊了视线,格瑞又一次把烤好的肉取出。他眨了下眼,泪水悄然无声地落下,如同今天的阵雨,来得突然,下得也大,难以止住。

 

金回来时秋姐躺在他的房间睡了过去,格瑞坐在餐桌前把最后一盘肉取出,都盛到金的碗里,有几块肉摇摇欲坠。金慌张地把那几块肉吃掉,他对格瑞吐槽不必夹那么多。说这话的同时,自然是看见格瑞微红的眼角,金没戳破。

 

格瑞调好新的蘸酱,又问金还要吃哪些,食物与油的亲密接触发出了“滋滋”的响声,小粒的油开心地跳跃着,烤出食物最香的味道。

 

格瑞的心情很好。

 

金细细咀嚼着食物,心花怒放。

 

“金。”

 

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我爱你。”

 

不是“我喜欢你”,也不是“我要和你在一起”,而是“我爱你”。犹如在一片白花三叶草中找到的四叶草,又像是冬日暖阳中见到的第一抹初春,与这些小小惊喜不同的是,这简单的三个字一下子把金捶进了柔软厚实的云朵里,捶得他晕乎乎的。

 

格瑞真是太狡猾了,怎么可能让他得逞。

 

于是金在格瑞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,上面还沾着烤肉的酱汁,他对愣神的格瑞得意一笑。

 

这下落进云朵里的人有了伴儿。

 

同住了十四年的两人,终于开始了同居生活。

 

END

 

有时间会写番外。

很久没写瑞金,文章名也不会取了,最近也在磨炼文笔。以前写的文过于青涩,大家看看就好。

希望这次能让大家看得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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